在动物园里，我们经常可以看到河马懒洋洋地泡在水里，一副人兽无害的样子，有时甚至会被它们憨态可掬的样子萌化。有不少人被河马的外表欺骗了。实际上，河马是非洲最危险的杀手之一，它们每年杀人的数量远远超过那些大型猫科动物。最近，科学家们发现就连河马的排泄物也能间接杀死许多鱼类。 

河马 赵序茅 摄

　　长期以来，生态学家都知道农业和污水会导致河流中缺氧造成鱼类死亡。2018年5月16日国际知名期刊Nature Communications上一项新的研究报告指出，河马排出的废物造成非洲的马拉河中鱼类死亡。马拉河流经肯尼亚著名的马赛马拉国家保护区，那里拥有4000多匹河马。

　　文章的共同作者淡水生态学家Emma Rosi解释说：“马拉河流域的常驻河马每天将大约8.3-9.3吨部分消化的食物残渣排入河中。我们感兴趣的是这种有机物质和营养物质的大量涌入，如何影响水生生物？” 

　　这里的河马晚上在稀树草原上活动，白天将身体沉浸在河流浅水中，以保持凉爽并逃离阳光暴晒。它们在浅水中活动的时候，会排泄废物，这些废弃物分解的时候会消耗水中的氧气。同时微生物分解河马排泄物的时候也会产生一些有毒的生化学物质，如铵和硫化物，会把鱼类毒死。尤其是在旱季的时候，河水流量减少，这些缺氧的水会在河马活动的水池中聚集。而周期性的强降雨最终冲刷下游的水。这种脱氧水的突然脉冲会导致暂时的缺氧造成鱼类死亡。 

研究人员发现死亡的鱼类（图片来自参考文献）

　　三年多来，该团队监测了171个河马活动水池的水化学环节以及下游水流情况。在记录到55次强降雨冲刷中（这里的强降雨冲刷是指降雨事件使河流流量增加到其正常速率的两倍），河水中的溶解氧浓度下降49次，其中有13次因溶解氧浓度过低导致鱼类死亡。 

　　为了解造成鱼类死亡的溶解氧形成机制，该团队采取了多种实验方法。由于河马太危险而无法直接靠近，该团队使用遥控船携带传感器来测量河马池中的水化学成分。 

研究人员利用遥控船携带传感器跟踪河马（图片来自参考文献）

　　研究人员在浴缸大小的人造溪流中进行实验，模拟水流，并通过添加河马废物了解氧气消耗的情况。此外，该团队还操纵马拉河上的一个水池，以营造河水瞬间冲刷的效果。 

　　研究发现两个不同的因素与水中溶解氧下降有关。当河马生活水池中的低氧水与上游河水混合时，会降低河流的总体溶解氧浓度。与此同时，在河流冲刷过程中冲洗掉的河马池中的排泄沉积物在下游分解时会继续耗尽水中的氧气。 

研究人员在河马活动的上游搭建的水坝（图片来自参考文献）

　　这项研究表明，通过水坝或人为取水改变河流的流动状态可能会对非洲河马和河马所在的生态系统产生影响。耶鲁大学的David Post解释说：“在马拉河生态系统中，冲洗水流对于清理水池中的河马的排泄物非常重要，但累积的有毒化学物质和脱氧水会对下游的水生生物产生危害。” 

　　大自然的精妙在于环环相扣，几家欢乐几家愁。尽管周期性的鱼类死亡可能听起来像是一件坏事，但研究小组观察发现死鱼会为鸟类和鳄鱼等清道夫提供了食物来源。 

　　参考资料： 

　　ChristopherL. Dutton, Amanda L. Subalusky, Stephen K. Hamilton, Emma J. Rosi, David M.Post. Organic matter loading by hippopotami causes subsidy overload resultingin downstream hypoxia and fish kills. Nature Communications, 2018; 9 (1) DOI:10.1038/s41467-018-04391-6

　　CaryInstitute of Ecosystem Studies. "Hippo waste causes fish kills in Africa'sMara River: Nutrient and organic matter loading depletes aquatic oxygen, causeshypoxia." ScienceDaily. ScienceDaily, 16 May 2018.www.sciencedaily.com/releases/2018/05/180516085640.htm.

　　来源：观鸟寻兽 赵序茅

　　本文刊发在《中国科学报》 (2018-06-15 第4版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