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格侠:从“大侠”到“女杰”

  熟悉中科院动物所副所长、研究员乔格侠的人,都喜欢这么称呼她:“大侠”。因为这位娇小爱笑的女科学家,却有着不让须眉的气概和魄力。  

  ■本报记者 李晨阳  

  熟悉中科院动物所副所长、研究员乔格侠的人,都喜欢这么称呼她:“大侠”。因为这位娇小爱笑的女科学家,却有着不让须眉的气概和魄力。在这个阳春三月,她又凭借出色的科研工作,荣膺第五届中国科学院“十大杰出妇女”称号。

  近日,《中国科学报》记者采访到乔格侠,请她谈谈从“大侠”到“女杰”的奋斗史。  

  乔格侠的研究对象是蚜虫,俗名“腻虫”,是一种对农林业和园艺业危害严重的害虫,大小仅在1至数毫米左右。在20多年的科研生涯中,经她鉴定描述的各类蚜虫超过了450种;建立了8属24种的新异名;厘定了49属,澄清了一些类群的历史记载错误。  

  目前由乔格侠领衔的蚜虫系统进化研究组,有60多年的历史,历经三代科学家的传承,是中国唯一一个专门研究蚜虫分类学的团队。然而,与他们庞大的工作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是一个正在萎缩的学科。  

  “动物分类学和系统发育需要长期积累和重复性的工作,但即便非常辛苦,也很难成为国际热点。”乔格侠说。在这样的现状下,分类学面临着人才断档的困局,一旦后继无人,此类学科的人才就很难再培养起来,因为培养一个合格的分类学人才需要十多年乃至更长的学习、积累和磨练。  

  但乔格侠选择为这个冷僻学科而坚守。20多年来,她一直坚持野外采集,足迹遍及我国大部分省区和生物多样性热点地区,还曾多次远赴青藏高原采集标本。就连参加国际会议及任何出国交流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总是随时携带着标本采集工具。她一共出版过六部专著,其中包括两本《中国动物志》。  

  乔格侠清楚,要维持一个学科的生命力,仅靠这些是远远不够的。“如果偏安一隅,不求突破,就可能被迫离开科学主流的舞台。”她说。近年来,她将一部分精力投注到一个新的、飞速发展的领域:生物DNA条形码。  

  在传统分类方式已经无法满足科研应用需求的形势下,这种快捷、精确、自动化、全球通用的分类鉴定工具受到了全世界的瞩目和期待。然而,鉴于地球物种超过170多万,DNA条形码物种识别系统的建立工作依然十分艰难、路途遥远。乔格侠和她的同仁们尚在为此而努力。  

  作为一名女性科研工作者,乔格侠常常思考性别与人生追求之间的关系:“性别是与生俱来的,角色是社会赋予自己的,我们能够把握的只有自己的定位。对女性而言,最关键的是找准正确的人生定位,进而出色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在很多人眼里,动物分类并不是一个适合女性的学科,因为大量野外考察工作对科研人员的体力和意志提出了苛刻的要求。  

  2003年,一支分类学科考队深入西藏自治区,乔格侠是队伍中唯一的女性成员。众人一起徒步走进偏僻的墨脱县,沿途遭遇了险恶的泥石流和地震。乔格侠在危险中凭借过人的毅力,在4000多米的高山上与团队一起搬石修路渡过难关。  

  “这次经历对我的人生影响重大,不仅是一场历练,更像是一次重生。”乔格侠说。也正是这次考察,让她对青藏高原有了敬畏和深入探索的渴望,为她之后的学科调整和创新布局做了重要铺垫。  

  尽管工作强度大,乔格侠并没有忽视家庭生活。今年年初,乔格侠和她的家人荣获了全国文明家庭称号。她和丈夫雷富民同为动物研究所的学术带头人,儿子则是中科院的硕士研究生,是典型的科学院家庭。  

  了解她的家庭后,你会发现,乔格侠不仅是个好妻子、好妈妈,还是整个大家族中非常重要的一员。雷富民是家中的长子,乔格侠便挑起了“长嫂如母”的重担,对兄弟妯娌和子侄辈极尽关怀、教育和引导。  

  乔格侠说:“女性一生都在追求美。我相信,女性真正的美在于自强、自立、自尊、自爱和细腻、坚韧、善良、节俭。”

  《中国科学报》 (2017-04-10 第6版 院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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